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捆缚、折辱英雄!项藉匹夫称帝,行事却如此粗鄙不仁,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么!”
  吕布本正纠结着这好不容易逮住的刘耗子,是该入乡随俗、学那憨子给烹了了事、还是该拿缢死这当年自个儿的死法,又或是像那太史公笔下那倒霉憨子般砍成五份儿还是六份儿……
  他还未想清楚哪个料理法子最解恨,就听到这番滑天下之大稽的屁话!
  项羽虽是天底下最缺脑筋的憨子,脑门上却左边刻着‘英’,右边刻着‘雄’,哪儿轮到个混账耗子在这大放厥词!
  “耻笑?”
  吕布面无表情地冷笑一声,忽暴起一脚踹了出去:“放你娘的屁!!!”


第91章
  半个月后, 彻底平定巴蜀二郡全境的三十万楚军,浩浩汤汤地班师回朝,途经汉中, 遂驻营于外。
  玉狮许久未被骑将搭理,百无聊赖地嚼着最嫩的草料,不时偏偏满是疑『惑』的脑袋, 朝主帐的方向瞅去。
  主军帐中,一樽失魂木偶般呆坐着,双目毫无神光, 四肢僵直伸着, 许久都未曾变换过姿势。
  韩信掀帘入帐,见李左车仍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,叹道:“贤弟仍未回神?”
  李左车从未见过吕布这般失神模样, 忧心忡忡地摇头。
  韩信不禁再叹。
  饶是他有过数次亲眼目睹贤弟因受不住打击, 而不听不应的模样, 也从未见过这般厉害的一回。
  他既要以副将之身代领军务,又要看顾贤弟, 以至于这些天来一直忙得脚不沾地, 不可开交。
  再有数日, 便要回到咸阳了,贤弟却仍是神魂出窍的模样,定会叫陛下亲口问起。
  届时又将如何交代?
  韩信想起陛下那日的理直气壮,就忍不住生出些许愁绪来。
  可看着神『色』灰拜败的贤弟, 他一番搜肠刮肚,也不知从何劝起。
  平心而论,若他似贤弟那般,眼看着终于将有着血海深仇的大敌攥进了掌心里, 却因……一时激愤下那暴起一踹,竟是当场将人踹断了气的话,怕也会心气难平。
  在吕布眼里,刘邦好歹亲领部曲打了好几年的仗,咋说也有着武将当有的体魄。
  且这条耗子命顽强得紧,数次生生被逢凶化吉,堪称起死回生。
  在自己且过着苦哈哈的餐风饮『露』的日子时,这厮却于成都过着美妾成群、锦衣玉食的滋润日子,纵使上了年纪,怎说也不当是个非但外不强,中还得很干的空架子!
  偏那最为不可思议的事,就在吕布眼皮底下发生了。
  ——却说那日他于盛怒之下,丝毫忘了收敛力道的一脚踢出后,竟是将刘邦这七尺三寸长的大汉给踹得近一尺高、又飞出一丈之远。
  等刘邦轰然落地时,浑身上下都狼狈地裹着灰土。
  他脑袋一歪,双目无神地半闭着,面皮紧贴了粗粝石砖,却是一动不动。
  无人知晓,一缕红的刺目的鲜血,正自他那微张的嘴角汨汨流出。
  吕布是被项憨子靠蛮力制服过数次的,又哪知自己那怒极下的一脚所拥有的可怖威力?
  见这满嘴就知编排些难听话、仗着老『奸』巨猾、不住欺负脑子不灵光的项憨子的混账耗子闭了嘴,他自是当对方终于怕了,遂得意而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  以大欺小的老耗子,着实厚颜无耻!
  他转过身来,目光沉沉地看向噤若寒蝉的一干汉臣,先点了模样最儒雅,神『色』最镇定的萧何,淡淡道:“这位定是萧丞相了。”
  萧何苦笑一声,于同僚暗含担忧的目光中,轻叹出列:“萧何在此。”
  吕布面无表情地打量他一阵,又瞟了瞟跟个憨瓜般站在边上的便宜老哥,只觉忒地微妙:“你……可有甚么话说?”
  “将军足智多谋,奇策百出,我等不如也,”萧何坦然道:“只望项王以仁政爱人,愿恕败者家眷,不绝人之祀,何唯请将军,赐何速死。”
  言罢,他将眼一阖,神『色』净然,显已无话可说。
  吕布微眯着眼,忽痛快地应了个‘好’字,还随口赞道:“瞧你虽是个念书的,却也爽直痛快,本将今日便成全了你!”
  说到这,在一干汉将的绝望目光中,吕布潇洒一抬手:“拖下去!”
  萧何下一刻即被几名凶神恶煞的楚兵粗鲁按倒在地,双足曳地,以极狼狈的姿态被拖走了。
  未过太久,即于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惨叫,叫闻者或是心中凄然,或是自知也必死无疑,当场崩溃大骂。
  骂得最欢的郦氏兄弟满嘴都是吕布听不咋懂、却知必然不是好话的词儿。
  他自不会不耐着『性』子、去等郦食其发挥完那条有合纵连横才干的巧舌,而在面无表情地听了三四句后,就丧失了那少得可怜的耐心。
  他甚至连命人拖下去、在外头处置的这步骤都省了,干脆利落的两剑挥下,刚还滔滔不绝大骂着的、面容狰狞的两颗脑袋就滚落地上。
  热血激瀑飞溅,直冲身边跪着的另几人。
  吕布避得及时,仍是干干净净的模样。
  龙渊剑那削铁如泥的剑锋仍在缓缓淌血,他既不急擦拭,更不忙于还剑入鞘,而是平平静静地点了下一个人的名字:“曹将军,你可有话要讲?”
  曹岑沉默摇头。
  半晌,方惜字如金地吐出八个字来:“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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